第(1/3)页 有那第一等巍峨富丽的丞相府,高砌红墙琉璃瓦,只说精致以及显摆程度,比皇宫也不遑多让。教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主人家,连那为人臣者理应做出的一点“清廉”的样子,都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去弄。 而能坐落在苑都中心,其主人家,自然是姓东方的。 东方大人作为一位地地道道的文官,一位会享受的公子哥,府上最上讲究的地方,当然是书房。 只是那地方往日是不常来客的,虽然什么客来见了其中布置都少不得被震惊一番。 九月二十三日这日,乃是特例。 特殊的人,为特殊的事。 * 很大一把线香被人没遮没掩地扔在桌案一角,既是上好的调制香,味道倒不至于刺鼻,可争先恐后升起来的烟,却很容易就把这桌子之后的所有景象挡了,尤其隔开了堂下人的视线。 此时房间正中站着的那人,恭恭敬敬的折着腰,任汗水一滴接一滴的无声砸在毯子上,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叮”一声爽利的轻响,又再缀上一片回音似的乱响,这是茶杯盖被人不温柔的扔回杯子上了,挺帅气的行为,偏偏扔出来的人是个准头不行的。 不过至少是打破这满室的寂静了,也还万幸没砸地上。 清亮朗润的声音裹在那过浓的烟气里传下来,多少有些缥缈不实,似乎也就因此,把那份该有的、配他说的那一番话的“急切”抹了去了:“哎呀!太尉大人,您这是何时进来晚辈府上的?!您说说,这作死的下人们,一个二个的,竟不见个提醒的。偏生我才刚又出了神,竟这么久,都没能顾上您。” 司玉在一旁眼挨着墙柱,观鼻鼻观心,他怎么觉得,他没有作死呢? 东方泠湛把这一长串夹带许多语气词的话说下来,都是好话,却一不道歉而不见说请人起来,单看字面意思,倒很像是在真诚的怨对方不早出声以主动提醒,有意陷他于不义。 然而,明明与他同列正一品位,素日也没少对着干,且长他少说三十岁的梦自安却半分不见恼,反倒是,惊得司玉差点跳将起来的“噗通”一下直直跪了下去! 不是他没见过世面啊,只是这位是谁啊!该不会是站没了力气,意外吧……他该不该去扶一把啊?可是爷他没动静啊!犹豫再三,司玉咬咬牙,没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