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年,缭绕着烟气的雨幕——肯定是个有雨的天,而且是滂沱大雨,老天爷总会为大场面奉上最体面的背景——里,那人仍然是一袭广袖红衣,灵力护了人和衣裳,却任凭根本散不及的积水,一次又一次的将鞋面泼得更湿。他则微微仰着头,一语不发,如她现在般孤身一人,大步走过她现在正在走的,这条漫长到似无尽头的青石路。 那时候的凤惜缘一定挺开心的,跟这条路的尽头是静等他的皇帝之位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完全不需要任何伪装遮掩的立于长天之下,而遣走了所有人,他连月颜都可以摘下,一身鲜烈的红,哪怕那恼人的暴雨,将一切鲜艳都抹去。 何其有幸,夜聆依想,当初她见他的第一面,就是雨中红衣的他,形象丰满,所以她今日竟是亲手缔造“神迹”般,穿过斑驳的时间,隐约碰触到了那时一生一次最是“鲜衣怒马少年时”的他。 可是也真是压抑啊,这座宫城,太高了些。 夜聆依慢慢抬了一点伞边,最后一道宫门过后的豁然开朗里,这样那一方最高高在上的飞檐,就与她的空洞的目光拉成了一条直线。 那时候最不愿意隐藏情绪的凤惜缘散出来的孤独也真是很酷烈。 他一路些微昂扬着走到这里,有像她这样在这里驻足吗? 那时正对面那一座金銮大殿前,也是站了一片龟缩在华盖下的牛鬼蛇神吗? 他有想过,若干年后,这里会有一个她吗? 前两个问题现下是无解了,但最后一个问题,夜聆依自己瞬间就有肯定答案了。他肯定没想过,到他最近一次失踪前,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然,此时此地,也就不会出现一丛生生杀败一切肃杀萧索凄凉盛景的艳丽娇花! 她这“女人缘”,可真要羡煞世间所有男儿郎了。夜聆依一脸平静的在脑海里骂了一句娘,一刻钟功夫,灵魂力扫过大殿,尽己所能的认过了殿里殿外乌泱泱一堆美人后,一刻不多留的转身,原路返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