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既有情,她亦有意,天道,未尝不可更改,毕竟,你们……。 “来了,来了~”抱着火炉仍然身形飘飘的陆子彧轻易打断了陆楚铮的遐思,打散了他周身的读不透。 “这次可是得跟小白脸好好讨份谢礼。”陆子彧嘟囔着把那尊错金博山炉贴着阵法的边缘摆在了窗下。 他起身掐腰,“啪”的一声甩开折扇对着炉子猛扇了两把,留下一个灿(没)烂(心)至(没)极(肺)的笑容,而后转身,施展开那天下第一的轻身功夫,踩着回廊的廊柱,潇洒飘逸的追着那刚还说要看雨景的青衫人影而去。 ***** 终于安静下来的东厢,房间里的雅静温馨与外面的暴雨弥漫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外面一出小闹剧的主角——白衣的谪仙躺在榻里,一头墨发被人悉心理的一丝不乱。 他呼吸很轻,姿势规矩,这般躺着,比醒时还要清华些,乍一看或者仔细看,都是画儿上的人。 然而他微蹙的眉宇却又能让人知道,他睡得并不安稳。 四方鼎里袅袅而出的淡紫色轻烟,模糊了他的容颜,也阻了好不容易钻过窗缝的青色烟雾。 夜聆依向来不喜也懒得算计人,但这不代表她不懂这些。 陆家兄弟怎么选择,她当然不会忽略,即便是最好的结果,她也不会不提前靠自己防备。 若她不想让他醒,他便不会醒。 然而,夜聆依终究是人不是神,算不到那破了十几层阵法禁咒安然躺在桌子上的小小罗盘。 别人无能让他醒,外力不够,那么再加上一个凤惜缘呢? 榻上,谪仙少见折痕的眉宇皱得更深了些,指尖似乎顿过挣扎。 ****** 梦州府衙外。 梦州的空气端的湿冷,雨天尤甚。 府衙东侧墙角,府衙与旁边民居的过道里,七八个灰袍的老夫子模样的人,瑟缩在屋檐下,无意不是浑身打着颤。 这是大陆上口才最好的几位老先生了。 半被逼迫半自愿的来,为的是劝圣人“回头是岸”。 然而他们是见到了人,只一眼,便向带他们来的那位脑回路清奇的与众不同的杀手告了罪。 无他,执剑打伞、一身白衣的雨中圣人身上,有自心底而生的决意,近乎死志。 这样的人,没人劝得了。 说来也是讽刺,他们或千里或万里的颠簸而来,满怀信心的想要劝圣人为她的信仰者着想,选一个与她身份地位相匹配的人携手。 但最终,他们只能缩在屋檐下,看着大雨里的蓑衣人越聚越多。 不是没有人不信邪的去说上一说,他们中最德高望重的那人确实是说了。 圣人也好脾气的对着他们这群身份的人一一听了,但当他声疾语愤的说到“残废”二字,一切都结束了。 瞧,那人的血已快要流到他们脚下来了。 ****** 装束几乎一模一样的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填满了整个大街,但梦州府衙门口向东向西各十米长度的街道上,并无一人驻足。 这般摆明车马的对阵,对其中每一个杀手而言,怕都是史无前例的。 更别说这么的有着既竞争又合作意味的,谁都不会去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 然而雨越下越大,梦州府衙上空那紫色的灵力护罩越发的透亮。 那百万两黄金就在这护罩内。 那可是百万两黄金啊! 一个月前云来阁成交的八品元升丹也不过这个价码。 刀口舔血的生活,没人是发自本心的这样选择。谁不想安逸富庶,妻儿圆满。 眼下,只需杀了眼前之人,灵力罩一破,此后长驱直入,杀人拿头,到最近的任务堂,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对杀手而言“人为财死”这个词,永远是个褒义词。 很简单的选择,可眼前之人,她是圣人,新晋的圣人,也是圣人。 这两年来,关于她的传说,真的假的,足以让人将她捧上神坛。 而其中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人,很不好杀。 或者他们这些人中有三分之二都要留下来陪葬。 很可怕的概率,但其实很喜人了,他们之所以还在等着等着,是希望来的人更多,那样他们侥幸的概率,自然越大。 但他们想等,有人却不想等了。 夜聆依仔细的往府衙内听了听,然而雨声实在太大了。 不过,自她处理完些许事情出来耗着已有小半个时辰了,如此,一个半时辰内她必须结束战斗。 因为,他快醒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