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夜聆依低头,目露疑惑。 凤惜缘藏于她衣袖之下的手指向上指了指,随即就此握住了她的手,将温暖传了过去,语气里是满满的委屈:“夫人,今晚仍不肯同床吗?莫要再气了。” 夜聆依眉头一下子打结,已然成型的禁咒其实就捏在指尖,只需要一个进入幻玄前的向上扔的动作。 一个动作而已,完全可以抹杀一切,且不会有其他声响。 然而接触到他沉敛如水的目光后,她却又默默地垂下了手。 紫色的灵力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她声音平静:“同床不同枕。” 她怎会不知他此举之意,那句话虽是揶揄却也是台阶:生气了,自然不必多交流或者其他。 房上的人,虽不怕死地敢听动静,却未必有胆子看。 她的想法当然是暴力解决最好,但明日,必然麻烦不断。 只是,这次做了戏,下次呢? 来刺探的不可能只有一拨人。 夜聆依有些郁闷,却也没办法。 说要报恩的是她,答应做他王妃的也是她,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算了,总不能还给他添乱子。 虽说其实她给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夜聆依俯身把凤惜缘往里挪了挪,在外侧合衣躺了下来。 她目光晦涩的向上瞧了一眼房梁,忍住不耐烦,抬指一道灵力送出灭了灯火。 熄灭的红烛带走的不只是光亮,似乎还有声音。 夜聆依平躺着,能够听到两道频率明显都加快了的心跳声。 她自己的呼吸可以放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他清浅平稳的呼吸声却就在耳畔。 纵使她骨架纤弱,凤惜缘也是偏清瘦的,但两个人挤在这一张并不大的小床上,却也免不了肢体接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聆依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终于,屋顶上的瓦片一阵极轻微的响动。 夜聆依长舒了口气,刚欲起身时,身侧之人却先她一步侧身坐起。 凤惜缘又往里挪了挪,靠在了里侧的墙上。 “为夫看着,夫人放心睡。”天籁般的声音又泛起了蛊惑与慵懒。 夜聆依沉默了一会儿,她当然知道今夜定还会有人来,她起身只是为了转去榻上,这么近的距离,翻身过来并非来不及。 毕竟这是他的床不是,让的人当然得是她。 但如今,他这是要让出来? 她想了半天想不出成样的拒绝话,于是点头:“好,你若困了,睡便好。” 他们这种人,睡眠都是极浅的,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有个人在旁,总能起点作用的。 但这点对她不成立,再多的人守着,她照样浅眠。 所以他守与不守,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还是想不出拒绝的话来。 夜聆依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言。 她坐起身来,靠坐在床边,曲起右膝,左腿落在了地上,蝴蝶刀转了一圈握在了右手掌心,右臂落在了右膝上,左手勾住了身后未放下的纱帐,闭上了双眼。 她对于睡觉这事儿还是很上心的,所以此刻很轻松地就能在这方寸之地就能找到安全与舒适并存的姿势。 然而在她看来最普通不过的入睡,在别人眼里,可就是不普通了。 凤惜缘罕见地皱眉:“夫人,你这是……为何不躺下?” 夜聆依微微愣了愣,旋即睁眼出声阻了凤惜缘想用空间之力挪去榻上的想法。 她不是嫌弃他啊喂。 “我习惯如此,不是为你。” 她其实很少有躺下睡觉的时候,甚至沾床的时候都是少之又少。 有记忆以来,七岁以前的夜晚多是在特制的玉床上打坐度过。 七岁以后,她少有的不出任务不训练的在家时间,也是倚床角睡地板的。 不是她有意自虐,一方面是习惯性的保持高度警觉,需要完美的藏身与进攻并存的睡觉地点,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是睡在卧室的衣橱里的; 另一方面,则是不愿被那梦魇折磨。 唯有每年的七月十五,她才会用大剂量的安眠药在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睡上一次,为的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七岁时的血与泪。 这种种因素作用下,多年下来,反倒是只有这样子才能睡得略安稳些。 凤惜缘一口气松下去,心却紧跟着提了起来。 第(2/3)页